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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追寻“我是谁” 这件事没有结尾 / 秦晋、BYART艺术 / 2017

秦晋:追寻“我是谁” 这件事没有结尾
原创:秦晋、BYART艺术

法国艺术家克莱因相信,只有最单纯的色彩才能唤起最强烈的心灵感受力。于是,他从天空、水、空气中获得灵感,创造了纯净的“克莱因蓝”,想引导人们去接收心灵的感知。

而这期白蚁采访的艺术家秦晋老师,也因为太喜欢天空的颜色,喜欢天空带给她的自由畅快之感,便将蓝色命名进了她最新的展览“蓝色非红”。

 

“有一天,我抬头看见工作室天窗透出的一小块澄蓝的天空,清澈透明,简单明媚,无与伦比。当时就在想,我要把这种感受长久的保留下来。当然,不得不承认颜色本身是有指向的,是视觉心理和人类时空经验共同作用和沉积的结果。人也一样,也都有不一样的背景倾向,比如观念、教育、出身阶层、意识形态、族群、基因、性别等等。这次个展我依然在问:我是谁?
今天的我,不得不对单纯的颜色别有用心,不得不对天上的那一团云别有用心。我没有想法但我有感受,我没有判断力但我有说话的欲望。崔健把红巾遮住眼睛站在舞台上,那是我十几岁时对中国摇滚的第一印象。红色中国,虽已是历史,但仍是现实。当年我毋庸置疑的把红色领巾戴在脖子上,老师说那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今天我画出天上那一团云,证明烈士的故事毋庸置疑,也证明那个年代的特征——毋庸置疑。(秦晋)”

但当你以为这是一场蓝色与红色对立,蓝色为绝对主角的展览时,循着往下,读到展览介绍一栏时,却发现秦晋老师对红色的笔墨并不亚于蓝色——“……红色中国,虽已是历史,但仍是现实。当年我毋庸置疑的把红色领巾戴在脖子上,老师说那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

便像个戴着红领巾的孩子,满怀好奇向秦晋老师发出了疑问,她解惑道:

“红色对中国人而言是特殊的,传统文化和政治象征甚至普通人生活中都能有红色的特殊使用。我无意将蓝色的象征和红色对立,只是我太喜欢天空的颜色,它让人感到很自由畅快。我在标题中里藏了一个“罪”字,这也是我选择这个标题的原因之一”

知道了蓝与红的意义,胜利在望时,却一时不知“蓝色非红”中的“罪”字在哪里,是何意?

仔细再看海报中间的四字时,“罪”已跃然眼前。

对于这个隐藏的“罪”字,秦晋老师没有作进一步的解释,白蚁觉得去到展览现场就应该能一解”罪“字的秘密了。

而秦晋老师所有的作品中,都在发问“我是谁”这一哲学命题;并且老师也在试着用作品认识自己、察觉生命的真相。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会成为我现在的自己……我经常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感觉在我自己的身体内部有些念头和下意识的行为是不属于我自己的,是属于集体的,它引起的障碍和困惑不仅仅属于我。这种障碍来源是哪里也许有很深层次的原因。我自己就是一个谜团,我尝试用做作品的方式去回答自己。”

围绕展览,白蚁为你们呈现了一部分秦老师的艺术世界,以下的访谈,是白蚁带来的更多秦老师在艺术领域的探寻与见解:

(B/BYART艺术站  Q/秦晋)

●B:您的作品形式多以装置作品为主,您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创作方式选择的?可以谈谈您的装置录像作品《二十九年八个月零九天》、《白沫》吗?

Q:选择用行为或者装置或某种媒介来做作品是基于对那种语言的需要。《二十九年八个月零九天》是我在29岁8个月零9天的时刻开始做起的。那个时刻对我而言意味着一个类似重新出生的时刻,在那之前我的困惑几乎把我压垮,我用艺术的行为解救自己,寻求庇护。《白沫》则是我作品路线图中的一个特别的分叉。因为08年在我做了母亲以后对生命的虚无有了多一分感受,所以这件作品的感性部分比较多。

●B:在当下的生命中,您觉得艺术给您自己带来些什么?

Q:我的创作是我一种劳作,这种持续的劳作使我心态更平静。也是我理解世界和他人的方式。

●B: 您的灵感来源于什么,没有创作灵感的时候,您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给自己充电补给?

Q:灵感来源于我喜欢的艺术家和我感兴趣的某种自然,没事的时候看看电影看看书,睡觉逛超市。

人生的每个阶段,你的所思所做都是不同,对生命的体悟也不尽相同;艺术来源生活,相应地,艺术创作也会随之变换;像是秦老师的作品《二十九年八个月零九天》记录的是她由困惑到重生的自我解救的过程,《白沫》又带有她作为一个母亲,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之情,而这次的广州画廊的“蓝色非红”个展又是她新阶段艺术探索的开始。

不变的是,她的作品中始终带有对“我是谁”这一哲学命题的追思。这于我们也是一样,认识自己、接纳自己、觉察自己、绽放自己……始终是每个人一生的课题,它只有过程,没有结尾。